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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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穿過長廊, 曹顯徑直邁入寢殿，因心情頗好，腳步也異常輕快。
沒等殿內眾人察覺, 他已站在了屋內。
“姑娘，您還是先歇著吧。”
才與李牧大戰了三百回合的甄伏此時正艱難地躬著半身, 扶著手邊的桌椅騰挪, 然步伐卻被溫霖且拖且拽地阻攔著。
“您若真要走, 也得等主公回來了再做打算才好。”溫霖語調裏的焦灼更甚，說出了甄伏負傷搗騰的緣由。
“一身傷，不好生歇著，折騰什麽？”
曹顯不怒自威的聲色忽地傳來，殿內眾人皆是一驚，視線也速速往他那處移去。
本就支力不足的甄伏一閃神, 身形被溫霖拖拽的手帶得一個不穩, 就要往後摔倒。
好在本就快步入內的曹顯沒有停住腳步, 一見甄伏傾倒，便長臂一撈，扶著她的肩膀, 將她按回了長椅上，目光灼灼盯著她：
“傷成這樣還想去何處？”
“我能走了。”甄伏不悅, 出言反駁, “自然是要回去的。”
曹顯聞言，眉目掃過甄伏臉上的嗔怒, 臉色稍沈，轉頭看向溫霖：“可傳過太醫了？”
“尚未。”溫霖聽出曹顯語氣中的不耐, 忙拱手回他：“姑娘甫一醒來，便到外間應付李大人了, 奴才還沒來得及去請。”
“那還楞著做什麽？”曹顯輕斥了一聲，才將視線挪回甄伏的臉上，“瞎折騰。”
說罷，他便擡腳往裏間走去。
不一會兒，他又走了出來，手中多了一個明黃色的軟枕。
他小心翼翼地將軟枕嵌在甄伏後背與椅背之間，再細心地將她往裏挪了挪，容她可完全借力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才陪她在一旁的長背椅上坐下。
見他難得細心，甄伏臉上的霽色終於淡了些，但口頭上仍不饒人，輕哼一聲：
“你是不是早回來了，卻故意不進來？”
李牧離開不過半刻鐘，他便自旁側游廊而來，氣定神閑，甫一進門便說她瞎折騰，可不就是一副看了許久戲的模樣？
曹顯不做辯解，只掠過她微微嗔怒的神色，淡淡道：
“我瞧你不是應對得挺好？”
“呵！”甄伏嗤笑，瞪他一眼，“我看主公是故意將這挑子撩給我。”
“你隨我回濮都，可不就是為了幫我分擔一二？”曹顯唇角翹起，意有所指地對上她靈動的雙眸。
甄伏一嗔，別過臉，避開了他因眼角飛揚而多了幾分邪魅的鳳眼。
這會兒，本就候在旁側耳房的太醫由溫霖領著進了殿內。
曹顯便很自覺地起身去往甄伏的身側，像是哄一個鬧脾氣的小孩般，體貼地將她的手從袖子裏掏出來，遞給太醫。
那太醫診脈時露出的神色自是比前一夜要緩和許多，不僅眉目含笑，還不住點頭肯定，口中喃喃道：
“這頭上的傷本就輕微，不足為道，但這腰上的淤傷是徹底疏通了，真不愧主公有一把自軍中練回的推拿聖手，我瞧著......”
正當太醫要將甄伏一夜恢覆的成果和盤托出時，卻忽地瞥見曹顯鳳眸半瞇的危險的眼神，盯得他脊背發涼。
他猛然屏息，仔細猜度主公的意圖，好半晌才穩住心神，小心翼翼道：
“姑娘腰上淤傷雖已疏通，但畢竟傷了筋脈，好說也要躺個十天半月才能真正好起來，這期間是千萬不要隨意挪動，以免遺留病根。”
話音一落，太醫又悄悄以餘光再度瞥向曹顯，見他神色緩和不少，便知他猜中了主公的心思，心中的忐忑才稍稍按捺下去。
甄伏敏銳，自然也沒有遺漏太醫那因強權而畏懼的神色。
但便如她與李牧所說那般，該在臣民前留給主公的面子，她不會輕易扯下。
是以，直待曹顯將太醫遣退，她才客客氣氣地說道：
“主公，我與您商量個事兒？”
“先用膳。”
曹顯像是沒看見她臉上的伏低之色一般，也沒有給她繼續開口的機會，徑直著宮人排布餐桌與菜品。
“主公，我們先把事兒說了，再吃......t”
“咕嚕咕嚕——”
甄伏本欲說服曹顯將事情處理妥當再用膳，然香噴噴的菜才端進前廳，她不爭氣的肚子已先發出了聲響。
曹顯毫不掩飾地笑出了聲。
他的視線掃過甄伏因尷尬而微微發紅的耳尖，很自然地伸手將她扶起，安置在案桌旁，才隨她坐下。
“說了先用膳，非是不聽。”他言語中揶揄的意味甚重，聽得甄伏只想掘地三尺將自己的腦袋埋進去，藏起來。
罷了，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
本就缺了兩頓，還替他應付了一個冥頑不靈的老臣，正餓得前胸貼後背，怎麽說也得先把肚子填飽了才不虧。
再往桌上一看，曹顯安排的菜式顯然都是她喜歡的。
雖不及巴蜀菜式那麽香辣，但也沒有因為她有傷在身而過分清淡，端的是鹹淡適宜，饞得她兩眼放光。
晨起用過早膳的曹顯此時並不餓，但為了甄伏，他可以再吃一些，或者說伺候她吃一些。
沒讓宮人上前，他親自為甄伏布菜，將一塊醬骨架上的肉剔下，放在她的碗中。
隨即，又夾了藕餅放在了她的碗中。
如此反覆，沒一會兒，她的碗裏的菜食便堆成了小山。
甄伏見狀也就不再客氣，抓起勺筷，大快朵頤起來，在曹顯的照看下吃了個十足的大飽。
一聲低低的飽嗝聲後，她的餘光悄悄瞥過曹顯看似心情不錯的神色後，還是不遺餘力地繼續方才的話題：
“主公，阿伏住在宮中實在不妥，不如讓我回甄府住，您看可行嗎？”
“有何不妥？”曹顯臉上的好心情轉瞬已逝，明知故問道。
甄伏蹙了蹙眉，輕輕咋了咋舌，才盡量心平氣和地與他說道：
“方才李大人說的話，您也聽見了，我一女子下榻在您的寢殿，對您的名聲多有損害，這自然是不妥的。”
“你是在意那些虛名的人？”曹顯言語極快，挑眉瞪她，做出一副吃驚的模樣。
“我自然是不在乎。”甄伏往他的話語陷阱一跳，忽又覺得不對，忙改口：“這損的是您的名聲，與我何幹？”
“我也不在乎。”曹顯聽罷，眉尾揚起，頗有幾分得意，“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
“這怎麽能不放在心上呢？”甄伏見他游離於話題之外，心裏不免焦灼，“主公，人言可畏。”
然曹顯油鹽不進，像是沒聽見一般，徑直從座上起來，讓宮人收拾餐桌，惹得甄伏一陣好急。
她忙揚起頭，拉住他的袍角，端著沈重的面色說教一般：
“今日是李大人，明日是張大人，個個指摘您這指摘您那，您如何吃得消？”
“不必吃得消，置若罔聞便可。”曹顯順著她那雙攥著他衣袖的手，將她從座上扶起，“他們奈何不了我，也奈何不了你。”
說罷，趁甄伏沒註意，他的長臂已經跨過她的後肩與後膝，將她打橫抱起。
“別動。”也像是預判了她的反抗一般，輕聲喝她一句，才將她抱入內間。
甄伏見掙紮無效，實在氣不過，便攥著他的衣襟，往他的臉上湊近，發狠說道：“你這樣若是讓有心之人向後漢報信，你是準備好迎戰了？”
曹顯盯著懷中亂抓的小野貓，失聲一笑，竟順著她的意，也湊近了幾分，挑起眉峰，魅惑一笑：
“既然戰事無可避免，那我可得把前頭的便宜先占了。”
說著，他便傾身靠近甄伏，將她虛壓在軟榻上。
一股陽剛氣息襲來，甄伏心頭一驚，忙推開他，往長榻一角縮去，一雙淩厲的杏眸防備地盯著他。
曹顯不以為意一笑，收起了戲謔神色，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與劉閩的婚約不過是長輩茶餘飯後不成文的約定，他亦未向甄家下了三書六禮說要聘你，既如此，他便不可能以此來將你要回去。”
他頓了頓，眸色一沈，盯著甄伏的眼睛，繼續道：
“即便他真有此意，單憑巴蜀之力以及他那微薄的領兵之才，你覺得他敢與我濮國正面交戰？”
甄伏見他氣勢淩厲，思量了幾息，眼睛一亮，不答反問：“你去見過我父親了？”
三書六禮一事他能這樣言辭鑿鑿說出，便只能說明，父親將這事也與他說了。
“在傷你之人未浮出水面前，你只需安心在此養傷便可，甄大人那處我也加派了人手。”
曹顯不置可否，只道：
“他們的目的既然在你，那我倒覺得，你我之間若能再鬧點什麽動靜出來，大魚才更願意上鉤。”
甄伏聞言，不由杏眸一瞇，思量著曹顯這話的意圖到底指向真正的計謀還是想要捉弄於她。
僵持之下，兩人還未說話，白黍卻走到了屏風外，焦急匯報：“主公，邊關送來八百裏急信。”
“何事？”曹顯臉色一沈，往外看去。
“信上說，巴蜀派來使者，不過三日便可抵達濮都。”
他話音甫落，內間的曹顯與甄伏兩人面面相覷，眸中皆是微不可察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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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與李牧大戰了三百回合的甄伏此時正艱難地躬著半身, 扶著手邊的桌椅騰挪, 然步伐卻被溫霖且拖且拽地阻攔著。
“您若真要走, 也得等主公回來了再做打算才好。”溫霖語調裏的焦灼更甚，說出了甄伏負傷搗騰的緣由。
“一身傷，不好生歇著，折騰什麽？”
曹顯不怒自威的聲色忽地傳來，殿內眾人皆是一驚，視線也速速往他那處移去。
本就支力不足的甄伏一閃神, 身形被溫霖拖拽的手帶得一個不穩, 就要往後摔倒。
好在本就快步入內的曹顯沒有停住腳步, 一見甄伏傾倒，便長臂一撈，扶著她的肩膀, 將她按回了長椅上，目光灼灼盯著她：
“傷成這樣還想去何處？”
“我能走了。”甄伏不悅, 出言反駁, “自然是要回去的。”
曹顯聞言，眉目掃過甄伏臉上的嗔怒, 臉色稍沈，轉頭看向溫霖：“可傳過太醫了？”
“尚未。”溫霖聽出曹顯語氣中的不耐, 忙拱手回他：“姑娘甫一醒來，便到外間應付李大人了, 奴才還沒來得及去請。”
“那還楞著做什麽？”曹顯輕斥了一聲，才將視線挪回甄伏的臉上，“瞎折騰。”
說罷，他便擡腳往裏間走去。
不一會兒，他又走了出來，手中多了一個明黃色的軟枕。
他小心翼翼地將軟枕嵌在甄伏後背與椅背之間，再細心地將她往裏挪了挪，容她可完全借力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才陪她在一旁的長背椅上坐下。
見他難得細心，甄伏臉上的霽色終於淡了些，但口頭上仍不饒人，輕哼一聲：
“你是不是早回來了，卻故意不進來？”
李牧離開不過半刻鐘，他便自旁側游廊而來，氣定神閑，甫一進門便說她瞎折騰，可不就是一副看了許久戲的模樣？
曹顯不做辯解，只掠過她微微嗔怒的神色，淡淡道：
“我瞧你不是應對得挺好？”
“呵！”甄伏嗤笑，瞪他一眼，“我看主公是故意將這挑子撩給我。”
“你隨我回濮都，可不就是為了幫我分擔一二？”曹顯唇角翹起，意有所指地對上她靈動的雙眸。
甄伏一嗔，別過臉，避開了他因眼角飛揚而多了幾分邪魅的鳳眼。
這會兒，本就候在旁側耳房的太醫由溫霖領著進了殿內。
曹顯便很自覺地起身去往甄伏的身側，像是哄一個鬧脾氣的小孩般，體貼地將她的手從袖子裏掏出來，遞給太醫。
那太醫診脈時露出的神色自是比前一夜要緩和許多，不僅眉目含笑，還不住點頭肯定，口中喃喃道：
“這頭上的傷本就輕微，不足為道，但這腰上的淤傷是徹底疏通了，真不愧主公有一把自軍中練回的推拿聖手，我瞧著......”
正當太醫要將甄伏一夜恢覆的成果和盤托出時，卻忽地瞥見曹顯鳳眸半瞇的危險的眼神，盯得他脊背發涼。
他猛然屏息，仔細猜度主公的意圖，好半晌才穩住心神，小心翼翼道：
“姑娘腰上淤傷雖已疏通，但畢竟傷了筋脈，好說也要躺個十天半月才能真正好起來，這期間是千萬不要隨意挪動，以免遺留病根。”
話音一落，太醫又悄悄以餘光再度瞥向曹顯，見他神色緩和不少，便知他猜中了主公的心思，心中的忐忑才稍稍按捺下去。
甄伏敏銳，自然也沒有遺漏太醫那因強權而畏懼的神色。
但便如她與李牧所說那般，該在臣民前留給主公的面子，她不會輕易扯下。
是以，直待曹顯將太醫遣退，她才客客氣氣地說道：
“主公，我與您商量個事兒？”
“先用膳。”
曹顯像是沒看見她臉上的伏低之色一般，也沒有給她繼續開口的機會，徑直著宮人排布餐桌與菜品。
“主公，我們先把事兒說了，再吃......t”
“咕嚕咕嚕——”
甄伏本欲說服曹顯將事情處理妥當再用膳，然香噴噴的菜才端進前廳，她不爭氣的肚子已先發出了聲響。
曹顯毫不掩飾地笑出了聲。
他的視線掃過甄伏因尷尬而微微發紅的耳尖，很自然地伸手將她扶起，安置在案桌旁，才隨她坐下。
“說了先用膳，非是不聽。”他言語中揶揄的意味甚重，聽得甄伏只想掘地三尺將自己的腦袋埋進去，藏起來。
罷了，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
本就缺了兩頓，還替他應付了一個冥頑不靈的老臣，正餓得前胸貼後背，怎麽說也得先把肚子填飽了才不虧。
再往桌上一看，曹顯安排的菜式顯然都是她喜歡的。
雖不及巴蜀菜式那麽香辣，但也沒有因為她有傷在身而過分清淡，端的是鹹淡適宜，饞得她兩眼放光。
晨起用過早膳的曹顯此時並不餓，但為了甄伏，他可以再吃一些，或者說伺候她吃一些。
沒讓宮人上前，他親自為甄伏布菜，將一塊醬骨架上的肉剔下，放在她的碗中。
隨即，又夾了藕餅放在了她的碗中。
如此反覆，沒一會兒，她的碗裏的菜食便堆成了小山。
甄伏見狀也就不再客氣，抓起勺筷，大快朵頤起來，在曹顯的照看下吃了個十足的大飽。
一聲低低的飽嗝聲後，她的餘光悄悄瞥過曹顯看似心情不錯的神色後，還是不遺餘力地繼續方才的話題：
“主公，阿伏住在宮中實在不妥，不如讓我回甄府住，您看可行嗎？”
“有何不妥？”曹顯臉上的好心情轉瞬已逝，明知故問道。
甄伏蹙了蹙眉，輕輕咋了咋舌，才盡量心平氣和地與他說道：
“方才李大人說的話，您也聽見了，我一女子下榻在您的寢殿，對您的名聲多有損害，這自然是不妥的。”
“你是在意那些虛名的人？”曹顯言語極快，挑眉瞪她，做出一副吃驚的模樣。
“我自然是不在乎。”甄伏往他的話語陷阱一跳，忽又覺得不對，忙改口：“這損的是您的名聲，與我何幹？”
“我也不在乎。”曹顯聽罷，眉尾揚起，頗有幾分得意，“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
“這怎麽能不放在心上呢？”甄伏見他游離於話題之外，心裏不免焦灼，“主公，人言可畏。”
然曹顯油鹽不進，像是沒聽見一般，徑直從座上起來，讓宮人收拾餐桌，惹得甄伏一陣好急。
她忙揚起頭，拉住他的袍角，端著沈重的面色說教一般：
“今日是李大人，明日是張大人，個個指摘您這指摘您那，您如何吃得消？”
“不必吃得消，置若罔聞便可。”曹顯順著她那雙攥著他衣袖的手，將她從座上扶起，“他們奈何不了我，也奈何不了你。”
說罷，趁甄伏沒註意，他的長臂已經跨過她的後肩與後膝，將她打橫抱起。
“別動。”也像是預判了她的反抗一般，輕聲喝她一句，才將她抱入內間。
甄伏見掙紮無效，實在氣不過，便攥著他的衣襟，往他的臉上湊近，發狠說道：“你這樣若是讓有心之人向後漢報信，你是準備好迎戰了？”
曹顯盯著懷中亂抓的小野貓，失聲一笑，竟順著她的意，也湊近了幾分，挑起眉峰，魅惑一笑：
“既然戰事無可避免，那我可得把前頭的便宜先占了。”
說著，他便傾身靠近甄伏，將她虛壓在軟榻上。
一股陽剛氣息襲來，甄伏心頭一驚，忙推開他，往長榻一角縮去，一雙淩厲的杏眸防備地盯著他。
曹顯不以為意一笑，收起了戲謔神色，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與劉閩的婚約不過是長輩茶餘飯後不成文的約定，他亦未向甄家下了三書六禮說要聘你，既如此，他便不可能以此來將你要回去。”
他頓了頓，眸色一沈，盯著甄伏的眼睛，繼續道：
“即便他真有此意，單憑巴蜀之力以及他那微薄的領兵之才，你覺得他敢與我濮國正面交戰？”
甄伏見他氣勢淩厲，思量了幾息，眼睛一亮，不答反問：“你去見過我父親了？”
三書六禮一事他能這樣言辭鑿鑿說出，便只能說明，父親將這事也與他說了。
“在傷你之人未浮出水面前，你只需安心在此養傷便可，甄大人那處我也加派了人手。”
曹顯不置可否，只道：
“他們的目的既然在你，那我倒覺得，你我之間若能再鬧點什麽動靜出來，大魚才更願意上鉤。”
甄伏聞言，不由杏眸一瞇，思量著曹顯這話的意圖到底指向真正的計謀還是想要捉弄於她。
僵持之下，兩人還未說話，白黍卻走到了屏風外，焦急匯報：“主公，邊關送來八百裏急信。”
“何事？”曹顯臉色一沈，往外看去。
“信上說，巴蜀派來使者，不過三日便可抵達濮都。”
他話音甫落，內間的曹顯與甄伏兩人面面相覷，眸中皆是微不可察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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